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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团黑雾从冥界飘出，去往人间了。”

“有东西从地府里面出来了？！”白夫人站起来，喝道：“怎么没拦住？”

“属下无能，”十方跪倒在地，请罪道：“那团黑雾也不知什么而化，怨气惊人，属下带人与它交战片刻，修为稍弱的小妖沾染黑气分毫就失了理智精神失常，属下不过纠缠了几招，也受了伤。”

“你受伤了？”白夫人从堂上闪身过来，带起一阵香风，果然见他面色泛黑。

她一把捏住十方的手腕，手指搭上他的脉搏，手指下的脉搏跳动如鼓，伸出指甲在他掌心处划开一道口子，鲜血随即涌了出来，只是血中带着丝丝黑气萦绕不散。

“别动！”白夫人喝道。

其实即使她不吩咐，十方也会乖乖跪在那里不会动弹的。

她一手抓住十方手腕，另一只手覆盖在十方手掌上，肌肤相处，少年常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酡红。

“抓住了。”话音刚落，白夫人手上用力一拽，将一团黑气从他伤口处拉了出来，黑气一除，十方当即冒了一身冷汗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，浑身却轻松了不少。

想起方才所思所念，他不仅后怕不已，这团黑气寄居在他的体内，似乎还能蛊惑人心，让他生出妄念。

他抬头看了眼白夫人冷凝的脸，又慌忙低下头。

“好强大的怨气。”白夫人看着在她手中不停挣扎的黑气，然后五指一握，将其毁了个干净。

“带我去事发地看看。”

十方应声，撑着还有些脱力的身子站起来，走在前面带路。

两人还未走几步，白夫人就停了下来。

她眼角余光看到方才少年滴落在地上的那摊血迹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一层霜花，环顾四周，摆放在大厅两旁的仙鹤香炉的尖喙里吐出来的熏香都带了一抹霜意。

“我们不用出去了。”白夫人说着，径直出了殿门，又进了一旁的厢房。

厢房里面陈设简单，最醒目的当属挂在正对着大门墙上的那一服画，画上的内容很简单，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下是一条小路，道路两旁开着鲜红的花。

十方紧随其后，见她一路走进来，取了一个炭盆，又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了一叠黄表纸，一把火点燃了丢进炭盆里，又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，静候着。

她不说话，少年也没有问什么，一主一仆寂静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