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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难道真是天生圣，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注定好的？从一介贫寒乡间小书童，一路夺魁，案首、解元、状元，青云直上——这倒也罢了，本来这就是一条阳关大道，书包翻身原是古训。

但状元之后，在重重打压之下，叶行远偏偏不紧不慢，走出了一条非同寻常之路。本该属于他的翰林院修撰，他拿到手，更借着翰林清气灌顶，一举成就大儒。

此后远赴边关，多番险难，他却能够逢凶化吉。一路折腾出什么琼关特区之后，更如蛟龙出海，及至今势成，终于有了立足的根基。此后星火燎原，席卷天下，也是可以预料之事。

陈直似懂非懂，又劝道：“铁器大行于世，不但有助军力，亦能改善民生，说起来是件大好事。不过此确实得此之助，在民间的名声再不可撼动，兄长若是担忧他后，不若再设法釜底抽薪？”

宇文经振作神，点道：“你说得是正理，我辈受圣之学，自当勇猛进，不可懈怠。叶行远虽已成势，但亦非不可一争。”

他吩咐陈直道：“你帮我多方收集琼关铁器厂的消息，包括产量、质量、盈利等等，若是能尽快拿到一件样品那是最好。”

陈直领命而去，宇文经埋首经卷之中，中不断喃喃自语，偶尔咳嗽一两声，面色便更白几分，但依旧咬牙坚持。

半月过后，琼关铁器厂的成品终于流京中——见到实物之后，许多铸铁豪商总算是松了气。之前传的太神，真以为叶公子随随便便一个月能弄出三十万斤百炼钢，那全国做高端生意的铁商都得去吃灰。

如今看来，铁器厂的出品虽然质量不错，但大多还是熟铁，杂有少量劣钢，不足以影响最贵那一批的钢价——当然从数量上来说，铁器厂成品还是极有冲击力。

陈直花钱买了样品，送到宇文经府上，却发现宇文经早已从其它渠道搞了许多铁器厂出产的铁锭，一一比对，面色肃然。

陈直看他仍旧郁郁不乐，安慰道：“兄长，如今看来，市井之言果然有所夸大，叶公子虽能批量铸造钢铁，但绝不是百炼钢，你大可放心了。”

宇文经摇道：“这早在我意料之中，以叶行远之能，又怎会行此冒天下大不韪之事？若他真的一个月拿出三十万斤百炼钢，那就是让全天下的铁匠没了饭碗，不知道多少会想要他的命。

如今循序渐进，缓缓治之，全国铁商投鼠忌器，只会想与他合作，不会与他做对，这便是他的诡计了。”

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