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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庞，轻轻擦掉她流下的泪水。

“我对我自己看得很清楚，我就是这样一个混蛋，而且说不定还会一直混蛋下去。”张昀在自己的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，掏出了什么东西，一把塞进文茵的手里。

“什么，这是…”

文茵泪眼朦胧地向手心望去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：

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折叠式水果刀。

文茵的表情先是迷糊，再是疑惑，最后则变成了惊恐，像是握住了什么定时炸弹一样，将那把刀远远地甩向林子里。

“别，不要这样！主人！奴不要这样的命令！求您了！我做不到的！！！”

“文茵。”张昀叹了口气，他闭上眼，像是决定了什么，语气生硬起来：“捡回来，然后跪下。这是主人的命令。”

文茵浑身一颤，呜咽着走向树林，将那柄水果刀捡起，然后跪坐原地。

“主人…贱奴求您…我做不到的…就算是有地狱，奴也陪您一起下，一起受罚，好不好？我不想要这样的命令…”

她握着刀的手在颤抖。

“家奴文茵。”张昀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。

“如果有一天，你发现主人的所作所为有违人性，大大超出了你能够接受理解的范畴，甚至对身边的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身体和精神伤害的话……”

“你有权杀死我。”

“这是主人给予你的，唯一特权。”

（73）温馨日常

文茵保持着跪姿，在地面上跪了许久、许久。

直到火焰燃尽，黑暗将两人笼罩，她才悠然开口：

“主人，奴……明白了。但是也请主人再下一条命令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如果真有那天，我希望自己能和主人一起死。”

——

张昀最后还是没有下达第二条命令。

他自己就罢了，连累身边的女人又算个什么事。

给文茵特权，其实也是上一道保险。

对于系统的能力和自己日益膨胀的野心，张昀是真的有点怕了。他怕哪天自己玩的上头，真做出什么不当人的事来。

不熟悉的人还好说，万一哪天自己没注意把馨雪她们几个给玩坏了，那可追悔莫及…

他只是想让文茵能在自己不理智的时候拉自己一把，结果把她吓得话都不会说了，哭着喊着让张昀收回，嚎得那叫一个凄惨，还赖在西郊那片荒地里不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