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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军师来说,这无疑是麻烦之至的枷锁,戴上这副枷锁的背后意义却极诱人。
莫执一也好,鱼休同也罢,甚至是满霜……这些人都不信怜清浅。
女阴人的智谋是双面刃,为保住她的小姐,谁也不敢保证她不会牺牲旁人。
但他们信任梁燕贞,信她的誓言具有效力,她的担保将进一步凝聚这个小小的同盟,激荡出更多的可能性。
没有一个立于王座侧畔的军师,能抗拒这样的诱惑。
“天君便末捐分毫,我家小姐也决计不会弃盟友于不顾。
”怜清浅黑白分明的美眸滴溜溜一转,惯见的优雅中微露一丝淘气,促狭的意味甚嚣尘上,看来是打算以说笑揭过这盅:“但我很好,有什么东西的分量,能重过镜庐历代观主秘传、鱼映眉鱼道长求之不得的《洪洞经》札记的?天君若不嫌冒昧,祈愿一观。
”母亲明显也想到了这一节,才激老人亮出压箱底的法宝——莫婷会过意来,嗔怪似的瞥了母亲一眼。
莫执一抿着梨涡似笑非笑,明眸却直勾勾地盯着鱼休同,依稀猜到了这个分量惊人的投名状的轮廓,只是还不敢确定而已。
“我可能知道在顾挽松和杜妆怜的背后,究竟是何人指使。
”满霜倒抽了一口凉气,怜清浅柳眉挑飞,沉声道:“莫非,天君想起了大桐山当日之事?”老人颔首。
一瞬间,仿佛被什么肉眼难见之物带走所剩不多的血肉,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空空荡荡,只余一层枵空的皮膜般,望之令人心凉。
“天君适才当着顾挽松之面不说,”怜清浅恍然大悟:“……是担心那人潜伏在侧?”老人淡淡一笑。
“杜妆怜全身而退,我才确定他不在。
”满霜猛然转头。
“你……快些立誓!”梁燕贞并指抬臂,举掌齐耳。
“我梁燕贞对天发誓,无论遭遇何等危难,不弃盟中一人,如违此誓,教我受天打雷劈,死无葬身之地!”鱼休同点了点头,缓缓说出那人的名号。
“……‘冲霄一剑’魏王存的本领,便合杜妆怜、顾挽松二人之力,也难以拾掇,遑论生擒下来。
眼看形势即将逆转,忽地三人凝于半空……不,不只是人,飞鸟、落叶,汗水血珠等,瞬间再也不动,像被施了定身妖术。
“那人便自虚空中行出,袍袖一转,掖着魏王存自长剑、铁笔间穿过,仿佛信步闲庭,转眼又遁入虚空里。